宦海沉浮第三部 市

作者:舍人

  和照片里的人似乎截然不同,杨陆顺见到的李金桂眉眼是有几分与卫关相似,可气质完全不一类型,李金桂并不是杨陆顺想象里农村女大学生那样穿着土气表情羞涩卑谦,T恤牛仔短裤带个长舌遮阳帽背个帆布背包,打扮入时而不张扬,马尾巴一跳一跳的,裸露在外的胳膊长腿却是农村里常见的棕色分外健康,土话就是油黑皮肤,在中国女性白为美的审美观下,即便李金桂五官清秀却不能算标准的美女,最多是个黑珍珠吧,难得是她一脸阳光灿烂的笑容,要不是杨陆顺知道她家在万山红农场,还就误会是个城镇长大的女孩子。
  更让杨陆顺有趣的是,李金桂进门看到他就惊讶地一指对小标说:“杨彪,他就是你干爸爸?!怎么比你还显得年轻啊!”杨小标笑嘻嘻地也不尴尬,说:“换鞋换鞋,你自己定的规矩。”
  杨陆顺哈哈大笑,起身走上前伸出手说:“你就是李金桂桂妹子吧。”
  李金桂没去握手,把遮阳帽取下来,不算大却充满灵性的眼睛上下打量杨陆顺说:“大、大叔,不是杨彪来前介绍过,我真不信你有三十五岁!我先去洗洗脚,穿波鞋有点那个臭。”边往卫生间跑边扭头问:“大叔,你真是市委副秘书长那么大的领导?!”转眼进了卫生间砰地关上了门。杨陆顺没去理会这个性格活泼地女大学生。对杨小标说:“你小子挺会挑女朋友的,不错不错。大方得体充满了青春活力啊!”
  杨小标弯腰把鞋子放上鞋架。嘿嘿直乐:“一个野丫头,我就是看她黑,才喜欢地,免得嫌我老相。”
  杨陆顺坐回沙发,说:“小标,桂妹子人不错,想必也有点性格,要真喜欢,多迁就点。我就说呢,不是外向性格的,堂堂大学生怎么会抛头露面的做家庭清洁工呢。哈哈,叫我大叔,嗯,我也是大叔年龄了。哈哈!”
  杨小标倒了杯水一口喝干,说:“别说。我还蛮佩服她的胆量,今天她能爽爽快快地来,还多亏您在,她好奇你呢,说大学一个副教授都是三十大几四十才评得上,三十五岁就是市委副秘书长,她是看领导来了。”
  杨陆顺悄声说:“小标,那她毕业后是找单位上班还是”
  杨小标说:“八成想上班,如果关系能确定下来,桂妹子毕业后就请您安排吧。”
  杨陆顺笑道:“你在春江的关系还用得着我出面么。”
  杨小标也悄声说:“桂妹子以为我就一公司小职员呢。我、我还没敢说实话。”
  杨陆顺小声说:“那你正好正正当当开个公司啊,要生活在一起,只瞒得了一时唷。”
  杨小标说:“爹,我明白。”
  这时李金桂出来,依旧好奇地问:“大叔,你真是市委副秘书长?”
  杨陆顺微笑道:“桂妹子,我听说你和小标在处对象,我托大你就叫我杨叔叔吧,大叔叫得我有点老唷。”
  李金桂嘻嘻一笑说:“杨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杨陆顺无奈地冲杨小标笑笑。说:“确切的说,我是廊柱市市委副秘书长。”
  “哇,那是正处级领导了吧!”桂妹子眼睛睁得溜圆。
  杨小标说:“当然是正处级了,以前是南风地区开县县长!你说是不是正处级,当我吹牛皮呢?!”
  李金桂连连点头说:“杨叔。你肯定是个好领导。”
  杨陆顺以为李金桂听说过他在南平的事迹。谦虚地说:“好领导谈不上,呵呵。”
  李金桂忙说:“当然是好领导。你那么大的官,也不替干儿子谋个好单位坐办公,让他到私人公司打工,连我们分场小支书都把好处揽给亲朋好友呢!”
  杨陆顺一时语塞,杨小标连忙说:“这哪跟哪啊,我没文凭又没本事,我爹帮我介绍到省城工作,就很不错了。”
  李金桂很钦佩地说:“这才更体现杨叔是个好官了,俗话说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县长那么大地官要解决你个干部编制还不是小意思?!杨叔,我毕业后的分配,请您帮忙好不好?不然要回原考地就业。”
  杨小标不屑地说:“刚才还说我爹是好领导,拍完马屁就走后门!”
  杨陆顺笑了起来,李金桂反驳:“是我求杨叔帮忙,我毕业后也能安排工作的,只是想分配得更好点,不违反大原则的是不是。再说我和杨叔也没什么关系,不是以权谋私。”
  杨陆顺再次哈哈大笑起来,说:“桂妹子,你要是跟小标确定恋爱关系,我或许还能帮更大的忙呢。”
  李金桂再怎么性格活泼,涉及爱情也不由害羞,跳起来说:“杨叔,怎么就扯到这上面了呢,学校有规定,大学生不许恋爱!哎呀,时间不早了,我去做饭,晚上还有课!”冲杨陆顺皱皱鼻子,小跑着去了厨房。
  杨陆顺推了杨小标一把说:“快去帮忙,也等着吃现成的呐!?”
  吃了顿热热闹闹的晚饭,杨小标送李金桂去学校,杨陆顺就去看望侯勇苏明明,侯勇家住在弯道派出所院子里,苏明明肚子老大,预计年底就要生,侯勇还专门请了个五十左右年纪地精干婆子服伺。
  杨陆顺进门时,侯勇正百般无聊地看电视,见到老朋友是喜出望外,除了所里值班出勤外。有点时间就得陪明明,起初盼儿子心切加之也爱明明。还能在家呆得住,久而久之也厌烦,为了优生还不许他在家里抽烟,犯瘾了还得去屋外抽,这不来了老朋友,他就能名正言顺出去玩乐了。
  杨陆顺却不给侯勇这个机会,他来就是跟朋友聊聊天增进感情打发时间地,明明陪着坐了会,就进内屋休息。不妨碍男人们说话。
  杨陆顺看着侯勇家虽不大,可时髦电器是一应俱全,二十九寸的大电视机、影碟机、功放机,两个半人高地大喇叭,十足象歌厅,家具也是时下流行的广州货,墙角的柜式空调让房里清爽透凉。心说猴子这家伙最是享福,从新平开始就没亏待过自己,眼目前到了春江,更是心宽体胖起来,几乎没以前的猴精样儿了,笑道:“侯勇,你没到中年就发福不少了啊。”
  侯勇摸了下油光水滑的脸,乐呵呵地说:“是杨哥你保养得好啊,我一个副职也没啥好操心的,加上明明怀孕伙食开得好。我跟着跟着就大了肚子。你结婚后嫂子怀孕了,千万别吃嫂子剩下的汤汤水水,那家伙真补人!”
  杨陆顺哈地笑起来,说:“还用你教,我可不想腆着大肚子难受,你也别说你闲,就你当初在新平张鼓表扬信地钻劲儿,啊,哈哈!”
  侯勇扑通一声差点笑出鼻涕,说:“杨哥你莫取笑我了。就我那点小把戏还真不上正板。秘书长大人,拉兄弟一把吧?!”确实他初到派出所还真没闲着,配合分局几次行动,兼之有标老大给的线报,真端了个小盗窃团伙、抓捕过通缉案犯。在分局获得局领导地好评。许超美还私下夸他能玩能干,是个角!
  杨陆顺说:“侯所长。你在分局有许局关照,日子好过得很嘛。我才是真赋闲呢。”
  侯勇说:“杨哥,兄弟面前我不藏着掖着,昨天我还听柳江说,你在廊柱前途无量,市委的王弘智书记是省委刘老爷子的爱将,你又是王书记身边的红人,啧啧,都琢磨着你这个副秘书长也就是个过渡,在党委这边好提拔嘛,明眼人都清楚。”
  杨陆顺微笑道:“少背后议论我啊,我够倒霉的了,能当个副秘书长心满意足。”看着侯勇几次摸烟盒子又憋着烟瘾不抽烟,心说猴子对我这个朋友够意思了,我也给朋友解解难,就看了看手表说:“猴子,我马上就要装修房子筹备结婚,怕难得到你家串门了,走,我们兄弟出去喝点。”
  侯勇大喜,跳起来就去向明明请假:“杨哥叫我陪他出去喝几杯,难得杨哥来一趟是吧。”明明伸手敲了侯勇猴头一下,扶着肚子出来送秘书长。侯勇从屋里拿了条中华烟,隐藏在屁股后面,杨陆顺也没察觉,直到上车侯勇把烟丢在后面座位上,杨陆顺才叹道:“侯勇,你搞什么,我看明明和你提点东西上门是礼性,你还怕我没烟抽么!”
  侯勇嘿嘿一笑说:“杨哥,我抽不惯中华烟那味儿,再说我一小所副哪有资格抽中华呢,你是秘书长,这样才有领导形象,放我这里糟践了。”
  杨陆顺知道猴子还担心自己廉洁过了头,一条烟不值什么,那份关心的情义却是让他挺舒服,笑着发动车开出了派出所说:“是上小标家喝,还是?”
  侯勇说:“去标总家喝,那我得买点好下酒菜啊。”
  杨陆顺说:“搞那么麻烦,还是去水晶宫吧,知道你好那玩意。你给小标打个电话。手提在我包里。”
  侯勇嘿嘿直笑就取包拿手提:“标总吗,我侯勇,我和秘书长在一起的,说是去你水晶宫玩玩,无所谓了,我还能签几次单,哈哈。”合上手提说:“标总居然要等女朋友下自习,这男人呐,再怎么英雄都难过美人关哟。”
  杨陆顺说:“小标能有个女人管着,是好事。你不也一样吗,出门还得请假,哈哈!”
  果然到了十一点,侯勇就主动催杨陆顺回小标家休息,杨陆顺知道侯勇地鬼把戏,到了门口故意说:“猴子,我接你出来地。就得安全把你送回去,走。我送你!”侯勇连忙摇手:“不用了不用了,我打个地起步费都够了。”杨陆顺伸手拽他,侯勇苦着脸说:“哥,就让我还去玩会,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杨陆顺这才哈哈一笑,开车离去,回到小标家,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在卫生间洗完衣服晾好。才听见门响,小标笑眯眯地进来。
  杨陆顺说:“小标,你这是跟桂妹子约会回来?”
  杨小标说:“是啊,请她宿舍的同学吃夜宵。”
  杨陆顺看看手表说:“这么晚,她们女生还能进宿舍?”
  杨小标说:“我就在她们学校附近地宾馆开了房,她们知道我有工作,巴不得敲我竹竿呢。咦,衣服都洗了啊,我还特意嘱咐桂妹子明天抽空来洗呢。”
  杨陆顺呵呵笑道:“我自己能洗的,也不脏。桂妹子带你见宿舍同学,看来你过关了啊。”
  杨小标喜滋滋地说:“过关了过关了,真不容易啊,五个女地对我评头论足,还真不习惯,早知道大学这么好玩,当初我就应该努力读书地。”
  杨陆顺说:“别傻乐和了。赶紧洗澡去。呆会我还有事跟你商量。”
  杨小标很快洗澡出来,问:“爹,什么事?”
  杨陆顺说:“我和徐沁言一起也只有三万多现金,买房子就要两万,其余的钱装修买东西不够,我想先找你借点应急。”
  杨小标连忙认真地说:“爹,行啊,要多少告诉我,我好准备。”他不敢嬉皮笑脸,这么些年难得干爹在经济上找他帮忙。
  杨陆顺说:“既然是自己地房。我想装修上稍微搞好点,如今不是流行吊顶墙裙铝合金窗封闭阳台么,奢侈点还要贴上壁纸,我在小区其他住户随便看了看,基本都那样搞地。至于电器就简单点。如今国产家电经济实惠,就买国货。就是这样,我估计都得四、五万吧。当然只是我初步预算,沁言是女人家还会盘算细致点。这钱我慢慢还给你,小标,我也想开了,只要不贪污受贿,一点烟酒,在外面的补助红包,七七八八算下来收入也多,知道汪溪沙要离婚我怎么不愤怒吗?”
  杨小标摇摇头,没有插言。
  杨陆顺苦笑道:“看看其他领导干部的家属,汪溪沙确实心里不平衡,也怪我管得太死,我其实知道沙沙是什么样地人,还痴心妄想去转变,你看到了,我连自己的堂客都转变不了,还有什么本事去改变其他呢?唉,我没了愤怒,只有悲哀,如今连悲哀也没了。其实你开夜总会,连国家都允许,赚到钱就是成功,可还是要记住守法。”抬眼见小标神情异常担忧,忙说:“我只是有感而发,有些东西憋在心里不好,说出来要舒坦点。”
  杨小标何尝不知官场的腐败,他能与这个领导那个头头称兄道弟,无非就是钱开路,人家拿他大把钞票还嫌少,自己的干爹却为了新房装修放下尊严面子找自己借钱,要普天下都是干爹这样的人,怕也没了生存下去的环境了,或许要不是干爹曾经大恩于自己,怕是也不会跟这样固执到顽固的人来往地,缓缓说:“新干妈人很好,我看得出来,爹,你现在好了,不要操心家里的事。”
  杨陆顺呵呵一笑说:“怎么不要操心,布置新房总要操心吧,听说现在春江的结婚照很漂亮,得去照照,我是二婚,沁言的初婚,不能太委屈她,是吧。”
  杨小标顿时来了精神:“是的是地,我看见过,那婚纱照厉害,个个新郎新娘象电影明星一样漂亮。桂妹子人是油黑皮肤吧,一张艺术照,愣是肌肤赛雪,我差点都认不出了。您去照相,照出来保证象二十几地小伙子!”
  杨陆顺说:“我也不想照得自己多年轻,赶个时髦而已,以前给自己条条框框定太多,想起来活得还没猴子洒脱,也得享受下改革开放后越来越丰富的生活喽。小标,车停在楼下安全吧?这车是办事处公家地。”
  杨小标说:“小区外面有保安负责,我住进来这么久,没出现过小车偷盗现象,再说这是侯勇派出所辖区,车丢了找侯所长赔!”
  杨陆顺就放心了:“那我睡觉去,明天要去接沁言。”
  杨小标说:“我陪您去吧!”马上觉得自己太热情,干爹开车去接干妈,恩恩爱爱地多甜蜜,自己夹里边不成电灯泡了?晚上本想和桂妹子一起散散步吃点东西,呼啦啦来几个,内心其实很不情愿,是给桂妹子面子才客客气气的,看来干爹也是想和干妈一起二人世界啊!
  果然杨陆顺说:“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明天你约了桂妹子,人不在怎么行,跟人恋爱了,就多点心思在她身上吧!”
  杨小标嘿嘿一笑,大声嗯了声。
  杨陆顺到得徐家,徐家父母对女婿热情得没法说,完全是招待贵客的搞法。有些事就怕两下比较,以前给汪家做了十年女婿,除去汪母对女婿还有那么点意思,汪父就一典型的看客下瓢,杨陆顺在官场的起伏就真实体现在汪父脸面上,如同温度计一样精准,而在徐家就不一样了,第一次登门他在政研室坐冷板凳,那会徐沁言是组织部领导,徐家父母热情如故,等杨陆顺去了廊柱市当市委副秘书长,态度依旧,浑没因为女婿当领导了就更热情,杨陆顺看得出在徐家父母眼里只有乘龙快婿,而没有其他。
  寒暄几句,徐母就下厨房,杨陆顺知道平常沁言只要能回家吃饭,就不让父母下厨的,忙拦住徐母说:“妈,天热,等沁言回家做吧。”
  徐母说:“满妹子在家还能吃几天饭呢,还是我去做,我去做。”触动了情怀,竟然流出了眼泪,徐父哎呀道:“老婆子,满妹子是要嫁人啦,以前对象没着落你眼泪巴沙,如今满妹子找了好对象,你还是眼泪巴沙,莫哭了莫哭了,吓着客。陆顺啊,别管她,你来这里吹风。”
  杨陆顺只得让徐母进厨房,陪坐在岳父身边说:“爸,您老见外了,我和沁言结婚证都扯了,是您老女婿,半个儿子,还是什么客呢。”
  徐父老怀大开,说:“我还真说错了,都是自家人,不是客了,哈哈。陆顺,听满妹子说今天你接她去廊柱市,是到王书记家做客?”
  杨陆顺说:“是的。”
  徐父语重心长地告诫说:“陆顺啊,我也在单位几十年。这个领导啊,尊敬就行了,领导毕竟是领导,保持点距离也好,我晓得王书记是南风调过去的,是个好人,可也别太走近了,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啊。”
  杨陆顺虽不很赞成岳父的话。至少老人还保持了些许恬静,没有盲目惟上,笑道:“我也是推辞不了才答应的。爸,还跟您商量点事。”
  徐父说:“什么事啊?”
  杨陆顺说:“爸,我和沁言准备买新房结婚,要装修下。我想把沁言早点调过去。两人一起布置新房。您老要没意见,我就马上给沁言办调动。”他和沁言扯了结婚证,但没办婚礼,冒冒失失就在一起,如果老人封建点,就会不高
  徐父也明白杨陆顺的意思,笑着说:“你们两个孩子的事,跟我商量什么,昨天满妹子也跟我们说起这买房子地事。我和你妈的意思,怎么都行,只是接亲还是得从家里接出去,老规矩嘛。满妹子风风光光嫁出去,我们都有面子。是吧。”
  杨陆顺连忙点头说:“是的是的。老规矩还是守的。”
  其实徐父母是担心夜长梦多,杨陆顺一个三十几的副秘书长。单身在廊柱市,就怕重蹈了人事厅易杰的覆辙,有满妹子在杨陆顺身边盯着,就放心得多,上次未来的厅长女婿被抓了,他们老两口几乎丢尽了老脸,就恨不得给满妹子介绍个普普通通地职工,不当领导哪来那么多变故呢,满妹子的婚姻他们操碎了心,巴不得赶紧办了喜事。
  徐沁言在办公室等到杨陆顺的电话,跟同事打个招呼就走,回到家取了存折让陆顺陪她到银行取钱,三万五千元放在杨陆顺手提包里毫不占地方,杨陆顺却知道这是沁言工作多年地积蓄,说:“沁言,看来你也是廉洁干部啊。”
  沁言摇着头说:“这些钱都是进组织部积攒下来的,很多事我也没去掺和,睁只眼闭只眼装不知道,就这些我心里还惴惴不安,所以我才敬佩你。稍微开点口子,你何至于离婚呢,就是你想离,沙沙也不会放手的。”
  杨陆顺哈地笑了声,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在沁言家离银行不远,开车一会就到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吃了午饭,稍事休息就去了春江。s
  杨陆顺把沁言带去秀林酒店办事处让张有为等人认识,因是去王书记家吃晚饭,也没着急去廊柱,给赵君豪打了传呼,就在办事处和张有为等人闲聊天,张春梓和沁言几乎是见面熟,当然得归功张春梓有意为之,两个女人在张春梓办公室叽叽喳喳聊得挺投缘,话题大体就在新房装修、家具摆设上。徐沁言总归还是个女人家,对于新婚甚为紧要,巴不得有个眼界高的人替她参谋策划。
  莫约下午三点半,赵君豪终于把电话打到杨陆顺地手提上,杨陆顺也不避讳,当着张有为就接听:“君豪,忙什么呢?哦,晚上怎么安排?行、行,我和沁言还在办事处地,那好,就去你家集合吧,好的,你先忙,再见。”
  张有为见杨陆顺挂了电话,才说:“秘书长,这就回廊柱?”
  杨陆顺说:“是啊,还得麻烦你派司机送我们。”
  张有为说:“麻烦什么,办事处不就是服务领导的么,正巧我也要回廊柱,我送秘书长吧。”
  杨陆顺呵呵一笑说:“是吗,那我就搭顺风车吧。”
  张有为说:“秘书长稍等,我收拾下就走。”
  杨陆顺踱到张春梓办公室门口说:“沁言,和张副主任聊什么呐?”
  张春梓站起来说:“秘书长,我和徐姐说怎么装修新房呢,徐姐要我做参谋。”
  沁言说:“是啊,春梓随便一说,我就觉得蛮好,要是春梓办事处得闲,还请要请她帮我参谋参谋。”
  杨陆顺说:“那最好,张副主任是眼光肯定没得说,沁言,我们准备去廊柱了,搭有为的顺风车。”说完就回了客厅沙发坐下,一会儿只见沁言面色绯红地出来,心下疑惑。没来得及问,张有为从主任办公室出来说:“秘书长徐处长,这就走吧?”张春梓也从副主任办公室出来,神情无异地送杨陆顺徐沁言到电梯口,才挥手告别。
  到了大堂,张有为问:“秘书长,你开来的奥迪车里还有东西要拿吗?”杨陆顺说:“没有了,车钥匙都给你了。没落东西在车里。”张有为心下疑惑,难到杨秘书长两手空空去赵秘家?眼珠一转有了主意,说:“秘书长徐处长。你们在大堂沙发小坐一会,我去取车啊。”
  杨陆顺点点头,和沁言向酒店大门走去,问:“你从张春梓办公室出来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沁言说:“春梓硬要送我一张美容会员卡。她以为我不清楚,那卡是春江市很有名气的养滋堂美容院的,里面至少有三千元的消费额。我当然不要了。”
  杨陆顺笑了笑没接茬,说:“沁言,你请春梓做参谋,怕是我们地钱不够哟。”
  沁言说:“我知道,听听不行啊,张春梓到底在春江见识多,要按她说的。怕没个大几万搞不出那效果,我也是听得有趣,其实自己住的家要那么好做什么,我爸妈分的老房子,我也住了十几年啊。”
  杨陆顺说:“我找了小标。他先给我们垫点。我们结婚俭朴应该,可也不能寒碜。以后再慢慢还给小标。哦,有为的车来了,这家伙,还是开地奔驰!”
  张有为热情地招呼杨陆顺夫妇上了车,熟练地打着方向盘说:“今天送秘书长去市里,搞隆重点。”
  杨陆顺说:“有为,我是搭你地顺风车,隆重不隆重跟我没关系啊,哈哈!”
  张有为没接着话题说下去,而是问:“秘书长,是直接去赵秘家吗?”
  杨陆顺说:“嗯,直接去吧,他爱人在家等着的。”
  张有为得意一笑不再说话,开车专注点也是对秘书长人身安全地负责。很快就到了廊柱市,赵君豪同样没住机关家属院,住在他爱人单位的家属楼,杨陆顺去过的,下车向张有为道谢就要上楼。
  张有为急忙说:“秘书长,等我一起啊。”
  杨陆顺和沁言站住,见张有为从车尾箱搬出一件五粮液酒,以为是张有为要给赵君豪送礼,可如此不避讳,令他们夫妇惊讶。敲开赵君豪地家门,赵君豪爱人周笛见是杨陆顺夫妇,很热情,张有为把五粮液酒搁在换鞋处也不进屋,说:“秘书长,我这就走了,要车就扩我啊。”也不等杨陆顺说话扭头就小跑着下了楼。
  周笛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陆顺,你和君豪是好朋友,怎么也”
  杨陆顺才明白张有为的苦心,怎么好解释呢,只好笑道:“咳,我和君豪在一起就要喝几杯的,留着我们兄弟慢慢喝嘛。”沁言也只好笑笑,心说这个张有为真狡猾。
  周笛连忙泡茶洗水果,杨陆顺见酒摆在门口不象话,亲自搬进了餐厅,对张有为地自做主张哭笑不得。
  周笛说:“君豪打电话告诉我五点半才回,沁言,什么时候调动啊?”
  徐沁言说:“快了,要动还不容易啊。周笛,你儿子晚上怎么办?”
  周笛说:“我让他去老师家吃饭,带个孩子去王书记家,麻烦。易主任说了,我们四个带嘴去就行,不许提东西。”
  杨陆顺说:“我也没打算提东西,哈哈。”
  周笛嗔怪道:“你是怕王书记刮胡子,君豪和我都把你当大哥,到这里就是自家一样,还搞单位那套做什么。”
  沁言忙说:“周笛,是我的意思,陆顺也不同意,是我坚持地。我第一次到你家,一点东西也是应该地。”杨陆顺就冲沁言笑。
  周笛就不好再说什么,开始打听他们什么时候结婚。
  杨陆顺反正插不进话,见她们两个女人进房里看孩子照片什么的,用赵君豪家电话给张有为打了个传呼,很快就回了电话,杨陆顺说:“有为,我和君豪是老朋友,两家来往都不搞这套的。等会我见到君豪,就说是你的意思。”话里带着责怪,可语气却很热情。
  张有为何尝听不出,说:“秘书长,千万别,我晓得你和赵秘书是好朋友,你们在一起吃饭也得喝几口是吧,我没请示就自作主张。还请秘书长批评。”
  杨陆顺笑道:“你啊,下不为例啊,哪天得闲。我请你喝酒。”就挂了电话,看了看赵君豪家的布置,大体决定按君豪家的式样做装修,虽然看上去不觉得如何出众。其实细细打量。还是蛮精致的。
  好容易等到赵君豪回家,杨陆顺一杯茶已经毫无茶味了,赵君豪神采飞扬,说:“陆顺,我赶紧洗个澡,六点准时去王书记吃饭,晚上七点半王书记还要召开常委会。”看着赵君豪忙忙碌碌地,杨陆顺暗暗羡慕,他也是个闲不住的人。偏生让他闲了好几个月。
  赵君豪亲自驾驶着廊柱市一号车进了市委王书记家地院子,杨陆顺进门就感觉到了这个市委书记的一号院比南风的新簇多了,赵君豪见杨陆顺四下打量,也觉察到什么,悄声说:“这是前任市委书记搞的。比南风的强多了吧。”
  因为是家宴。王书记爱人易颖珊也没让保姆下厨,而是热情地招呼周笛徐沁言一起做饭。王弘智也没了市委书记地严肃,满脸是笑,和杨陆顺赵君豪闲谈,居然对现在国内甲A足球联赛挺感兴趣,聊起国内地足坛宿将头头是道,杨陆顺听到了点王书记话里的遗憾,就是春江省没有足球队进入联赛,换而言之也就是春江经济落后,没有强劲地经济支柱来发展职业足球俱乐部。
  杨陆顺还真对什么足球不感兴趣,莫说国内联赛,已经登陆中国多年地意大利等欧洲足球联赛都不怎么关注,最多也就看看排球乒乓球羽毛球等大众化平民化的体育运动,而赵君豪就健谈得多了,时不时对一些球员的评论还能获得王书记的认同,一些足球花絮还能博王书记一笑,尽管只是很随意地聊天,杨陆顺连话都插不进,对足球术语也一窍不通,看来还是缺乏必要地了解,这不能不说是他地失误,以前赵君豪还主动透露王书记对邮票有兴趣,有君豪这样的好朋友而不去试图了解王书记,要换了别人,怕是钻山打洞也要搞清楚领导的喜好。杨陆顺暗暗决定再不喜欢足球也要恶补一下足球方面的知识。
  吃过晚饭,王书记略事休息就去市委准备开常委会,赵君豪肯定得随同,杨陆顺和沁言周笛陪着易颖珊说话,不周笛牵挂孩子,不得不早早离开,杨陆顺看得出沁言也想走,这点就没有沙沙伺候领导夫人那么耐心,可杨陆顺不仅不认为沁言幼稚,反而觉得沁言有点超然,周笛应该算跟王书记家比较亲近的,还恋恋不忘在王书记易主任面前讨好,沁言却是大方得体多了,做人是得不亢不卑,现在想来,他之所以总觉得汪溪沙不如沁言,多少也是看到了她在领导面前的卑躬屈膝,看到了她人性薄弱的一面吧。
  杨陆顺在周笛走后不久,也和沁言提出告辞,虽然易颖珊还在挽留,他们还是起身离去,出得门来,沁言长吁口气说:“陆顺,我真不习惯在领导家吃饭,你看我没失礼吧?”
  杨陆顺笑道:“你不仅没失礼,还表现得挺好!”
  沁言忽然异样地笑笑,说:“周笛表现比我好多了,我、我其实也知道要表现得热情点,可有些话我就是说不出口,没周笛那么会表达。”
  杨陆顺拍着沁言的手说:“什么会表达,你就是不愿意拍领导马屁而已,这样也好,你看易主任对你也客气点,没差使你做这做那的,我还真不忍心呢。”
  沁言也笑着说:“陆顺,你表现也挺好地,没、没赵君豪那么会奉承王书记。在官场上能象你这样做人有原则的,稀
  杨陆顺愣了下,说:“我还没夸你呢,你比我还有原则!”
  沁言说:“我又不要往上爬,最讨厌那些溜须拍马的家伙,陆顺,你答应我,千万别为了讨好领导而去奉承,真正懂驭下的领导看重的是本事,不是马屁,我宁愿你铁骨铮铮坐冷板凳,也不愿你靠溜须拍马官运亨通。”
  杨陆顺心里一阵感激,没说话,只是重重地点了下头!
  杨陆顺这厢新房钥匙到手,那厢徐沁言也调到了廊柱市妇女联合会,市妇联主席高建淼和副主席忻是召集了机关在家的同志举行了热烈的欢迎仪式,在征求徐沁言的意见后,就安排在妇联直属的妇女活动中心宾馆居住。
  徐沁言早就闻名廊柱市妇联的妇女活动中心了,这是个集培训、娱乐、餐饮、为一体的妇女活动场所,装璜典雅别致,环境清新幽静,而且还有路公车可以到达幸福小区附近,婚前居住在此太合适不过了。
  当晚杨陆顺和徐沁言就拜访了主席高建淼,高主席外表是个随和的女领导,见杨陆顺夫妇来访,很是热情,当然主要看在杨陆顺是市委副秘书长的份上,不仅惋惜徐沁言放弃组织部的好职位,还马上操心起杨徐二人的婚事,当然也少不了委婉地打听徐沁言想在妇联哪个部门工作。
  徐沁言自然是想有个一个工作量小且自由活动时间多的闲职,高建淼知道徐沁言是副处级干部,曾经在南风市委组织部也有领导职务,她这个妇联主席的级别也就正处,下面部室都是科级架子,心里就有了盘算,不如给徐沁言争取个副主席的位置,随便划分点分管事务也不委屈,反正徐沁言结婚生子也没多少时间正儿八经上班,何况杨陆顺是市委王书记身边的红人,这个人情要做到台面上,就笑着说:“沁言啊,我们妇联老早就想增设副主席来分担点工作,你来正好,你以前是组织部管县区干部的领导,你能委屈自己到妇联来,我可不能亏待了你,明天我就找忻副主席商议,向市委争取。”
  杨陆顺何尝不明白。打着哈哈说:“高主席,谢谢你关心沁言啊,沁言自己要求到妇联来的,当然要服从高主席的分配了,莫说是副主席,就是科室普通干部,也得兢兢业业不是?”
  徐沁言内心是不情愿的,无奈陆顺把话说到了头里,她不好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两夫妻不默契。只能抿嘴微笑,配合着杨陆顺的话还得点头表示服从高主席的分配。
  高建淼知道自己的人情杨秘书长是笑纳了,就不再工作方面继续嗦。妇联主席也是女人,扯到房子的装修那话是滔滔不绝,俨然又是一参谋。
  杨陆顺是插不进话,与高建淼地爱人老林在一边喝茶闲聊。得知老林年近五十还只市财政局一个科室的副职。看老林不温不火的脾性,怕是这个科室副职都是高主席给争取的,不禁暗暗感慨,一个家庭还真只能让一个人进步,另一个就得默默在后面做奉献,想两口子都仕途得意,难,做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难上加难!
  从高主席家出来。徐沁言就埋怨:“陆顺,我要当官,直接到组织部就是了,高主席外慈内严,我当个空架子副主席有什么意思?”
  杨陆顺安慰道:“她主动提出来的。又不是我们伸手要的。你一推辞,高主席没面子了。你在妇联还能清闲得了?你是副处级,就算高主席不提你做副主席,总还得负责个部室吧,哪有挂个空头副主席舒服呢,你好歹也是机关的老同志了,怎么就看不透嘛。”
  徐沁言想了想,有点愧疚:“陆顺,我出发点就不对头,只想着拿工资不工作,是不是太自私了?”
  杨陆顺哈哈一笑说:“谁都有私心,我巴不得你做家庭主妇呢。我送你去宾馆休息吧,还计划去忻主席家的,你们高主席太健谈了。”掏钥匙开了借来地桑塔纳车门,徐沁言上车借着亮光看手表说:“才九点半,也许忻主席还没休息呢,你把手提借我。”
  杨陆顺就开车往忻主席家驶去,听沁言打电话就知道忻还没休息,本来嘛,领导哪有这么早就休息的呢,廊柱市二区五县市,市妇联下辖那么多县区妇联,其实事情多着呢。很快车就到了虹鼎区劳动局家属院,忻的爱人是区劳动局干部。进了忻副主席家,杨陆顺留心到茶几上地烟灰缸湿漉漉的似乎才清洁过,而且门口摆着好几双塑料拖鞋,肯定客人才走不久,也亏得杨陆顺是市委副秘书长,才能免去进门换鞋的俗礼。看着忻夫妇热情的样子,能在家接待主动上门地市委副秘书长,实在是荣幸。
  忻到底是副主席,虽然是在自己家,也没把杨陆顺夫妇当来访客人,倒有点象是迎接领导视察,说话也是杨陆顺为主导,忻夫妇是有问必答,还不住感谢杨秘书长关心,杨陆顺注意到忻地爱人也是个性格温驯的男人,与忻副主席泼辣干练的作风成了鲜明对比,妇女干部大多如此,不然也不能从女人中脱颖而出,象沁言这样的,永远难成为一个单位的头头,太没领导魄力了。
  从忻家出来,杨陆顺开车送沁言去妇女活动中心,沁言忽然笑道:“陆顺,你发觉没有,高主席和忻主席她们的爱人,性格真好。”
  杨陆顺故意苦着脸说:“徐主席,莫非你也要为夫学他们那样?”
  沁言哈哈地笑起来说:“我是觉得好笑,这夫妻间的性格确实需要互补,男人性格强就要配个柔顺的女人,女人性格泼辣,就要找个好好先生。你其实也算性格挺好的男人,吃软不吃硬!”
  杨陆顺说:“我晓得你是绵里藏针,外表柔弱其实坚强得很,女人就要你这样,给男人造成需要呵护地假象,实则很独立。这也是你能比别的女人活得更有尊严!”
  徐沁言呻吟一声,侧脸看着杨陆顺说:“陆顺,你知道吗,你的话让我觉得再等你十年甚至一辈子,我也情愿!”
  杨陆顺冲沁言笑笑,驾驶得更专注了,他不想用话语来破坏此刻的温馨,他们早就过了甜言蜜语的年龄,需要地是相濡以沫。
  直到车到了妇女活动中心地宾馆。杨陆顺送沁言上了楼,一个带客厅的套间,比杨陆顺在市委招待所地房还要豪华,高建淼没夸张,绝对是上级领导到廊柱来接待的专用客房,沁言轻轻掩上门,脸色酡红地说:“陆顺,今天就不走了吧?”
  杨陆顺心神一荡,久违地热情涌了上来。他是个健康的男人,他需要生理的籍慰,可从沁言犹豫地口吻及羞涩的表情。他没了少年郎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怜惜,也许沁言被他的话感动才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事后给她带来的是遗憾。他清楚沁言太需要一份完美地爱情婚姻了。或许留到洞房花烛夜,才是真正的完美吧。
  杨陆顺拉着沁言的手走到客厅中间,轻轻揽住她地腰,很温柔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然后把她拥进怀里,说:“累了吧?”
  沁言嗯了声,又摇摇头,贪婪地闻着陆顺身上使她迷醉的气息,她之所以要留下陆顺。却是她妈妈隐晦地暗示,对她本人来说,婚前发生关系与她的观念不符,她既不愿委屈了陆顺,又希冀陆顺尊重她。矛盾地心里使她犹豫慌乱。以致不知所措。而陆顺温存地亲吻拥抱让她地情绪逐渐平稳下来,静谧得时间仿佛停止了。这一刻就成了永恒。
  杨陆顺渐渐听到沁言呼吸平和,起初紧张导致紧绷地身体也柔软起来,才慢慢分开,微笑道:“我的汗气没熏着你吧?”
  沁言抿嘴笑道:“很好闻呢。哎呀!”她忽然惊叫起来:“我、我一身汗臭肯定熏着你了,我去开空调去。”刚才两人忘情拥抱,却没留意都出汗了,女人天**洁,更不愿在爱人面前破坏自己的形象。
  杨陆顺哈哈笑了起来,顺势坐在沙发说:“也很好闻呢。”
  沁言按开空调,感觉身上腻腻的很不舒服,鼓起勇气说:“你先看下电视,我洗个澡就来啊。”匆匆忙忙进房拿出贴身衣物跑进了卫生间,杨陆顺看得嘿嘿一笑,拿起遥控胡乱按台,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道道。
  好一会儿沁言才从卫生间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就要偎在陆顺身边,杨陆顺却是一躲说:“我身上气味重,沁言,明天就准备开始搞装修吧,机关事务管理科的李科长说介绍个装修队,我们明天联系老李,叫装修公司的人去看看房,做个初步规划。”
  谈及正事,沁言也来了精神,说:“嗯,是要规划一下,我刚才特意留神看了高主席忻主席家的装修,再结合小区其他住户的装修,我觉得吧,室内做个墙裙、门片包一下,地面就贴釉面砖,墙壁就刷刷白涂料,既经济又快捷,而且也不显得寒碜。”
  杨陆顺哈了声说:“还不寒碜啊,不吊顶了?!阳台也要做成封闭式的,还有防盗护栏,我们住三楼呢。”
  沁言说:“那得多花费不少呢,防盗护栏,我算算啊,六个窗户一个阳台,那该多少钱?目前资金紧张,能省就省吧,我不信廊柱市治安比南风还差。”
  杨陆顺说:“沁言,朴素大方应该,但也要长远规划嘛,总不能住进来等资金充足了再缝缝补补吧?我看一次性搞熨帖最好,钱地方面就麻烦小标垫着,我们有了就还。”嬉皮笑脸地说:“你不是想早点做妈妈么,那你督促紧点,哈哈!”
  沁言扬手给了陆顺一巴掌说:“急也别老挂在嘴巴上说好不好,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有得忙了。”
  杨陆顺说:“我纠正一下,是你有得忙了,我可不能每天耗在那里。莫看我没具体分配工作,可也得抓紧时间熟悉环境,我和君豪说了的,得开始与市委政府的领导们接触接触了,还有下面行局县区的头头们,以后我不管分管哪线工作,都要脸熟才行。说起来你也得有思想准备,白天忙装修,晚上还得打起精神和我一起串串市委领导的门,必要地应酬也缺不了你这个秘书长夫人。”
  沁言说:“知道了,这点思想准备还是有地,说句怕你难以接受的话,我还真希望你就一普通小干部,每天八小时上班就回来陪我和孩子,多好!”
  杨陆顺说:“我真要那样,还担心你骂我没上进心没事业心呢,现在我们这样难道不好呀,我看挺好,不怕你笑话我肤浅,人不要奉承也要话说得好听,想想在南风政研室我就憋屈,我不稀罕被人奉承,可我也不愿你跟着我受气,还是那句老话,顺其自然,我们安安心心、踏踏实实过日子!”
  沁言笑了起来:“哎呀杨秘书长,我说不过你,只要能安安心心过我们地小日子,我也不图其他了。陆顺,我们结婚,旺旺能来吗?”
  杨陆顺说:“我会通知汪溪沙的,反正卫边卫关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汪溪沙不阻挠,就让卫关带他来。父母离婚不是什么好事,可也不能瞒着孩子,我相信你是个好继母的。”
  沁言坚定地说:“你放心,我会把旺旺当自己亲儿子看待,不管他认不认我这个继母。”
  杨陆顺起身说:“这样最好,你就好点休息,我走了啊,我房间电话记下了吧,有事就打电话,啊哟我还得快点,车还要还人家的。”凑上去亲了沁言红润的嘴唇一下就走,沁言追过去嘱咐:“开车注意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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