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沉浮第二部 县

作者:舍人

  杨小标回南平时,又再次去了春江市最大的家具市场转了转,凭他走南闯北积累下的眼光,为干爹的新家相中了几套好家具。回了南平,小标没直接找六子,先找上了沙沙。
  沙沙这几天激动得是吃不香睡不安,既然六子都把发财的事不避讳地告诉了同事,她也就急不可耐地告诉了汪父汪母,听到能卖到六万多块,汪父的嘴巴差点就合不拢了,望向六子的眼神分外精神,建国建设更是一脸惊喜,说话的语气不自觉地就带上了点谄媚。
  南平县城也就那么点大,没两天就到处传得沸沸扬扬,人们在羡慕之余少不了嫉妒,更多的人恭喜的同时无不叫嚷着让杨陆顺请客,沙沙营业部的同事以及朋友们蝗虫一样骚扰几次了,弄得沙沙不厌其烦,可又得不强打起精神应付,免得被人说有钱就变脸,心里却骂了六子不知多少遍:死六子,钱还没见到,请客就花了一大坨,平时见他挺精明的人,咋就想这么个馊主意呢。
  这不沙沙神情萎靡地坐在窗口,陡然见了小标,顿时就容光焕发,不待小标开口,就直扑后面找领导请假了,喜孜孜地与小标一起上了车,不等做稳就问:“小标,卖了多少钱?”眼睛还直出溜,找那装钱的大袋子哩。
  小标微笑着把那邮票夹从包里拿出来,沙沙一见几张邮票还在,满腔激情烟消云散,瞪大眼睛说:“小标,怎么回事?难道春江那么大地方还没人买得起?”小标笑着摇了摇头,沙沙喃喃地说:“莫非情报有误,那邮票根本不值钱?哎呀,这下出丑了,请客花了钱事小,真要”
  小标细心地把邮票夹装进包里,说:“干妈,一时半会说不清楚,等会到了我那里,再慢慢详谈,不过先给你吃个定心丸子,这四张邮票可卖七、八万呢!”
  沙沙本已暗淡的双眸立时光彩照人,细眉一扬就要说话,小标连忙说:“别慌问,马上就到了,上楼喝着茶,听我慢慢给你干妈表一表!”沙沙嫣然一笑就住了口,那万种风情也让见识不少的小标为之炫目,更不说车上的铁子等人,竟然都直咽唾沫。
  好容易等人泡上了茶,楼上安静下来,沙沙才问:“小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小标把邮票夹小心地放在沙沙面前的茶几上,说:“干妈,这次去春江,我找了不少老资格的邮票专家,他们一致认定这四整版庚申猴票是上品,一些专业术语我也没听全也没记下,反正就是夸好!”
  沙沙见他说得有趣,不禁嘻嘻直笑,小标说:“我听他们说好,就说卖了吧,开个价钱,高的开到了一万六、七。可我一朋友却私下劝我不要急着脱手,怕是日后还有升值。我听了也琢磨着对头,虽说能卖到几万块钱,可现在这势头,人民币越来越不值钱,还不如留着好东西呢,况且我也好奇这玩意儿究竟能升值到什么地步。”
  沙沙脸上还带着笑,心里却有点埋怨了:你现在是有钱人看不上几万,我可是等米下锅啊!说:“小标,我也很好奇这邮票到底能涨成啥价,可现在,六子他急着弄房子呢。”
  小标哈哈一笑说:“所以我先跟你说这事呢。我觉得,邮票暂时不能卖,反正我那里建了个三层楼,就是给你们住的。”说着把邮票夹冲沙沙一推说:“干妈,邮票你保管好,哪能把稀罕东西随便就卖了呢。”
  沙沙说:“小标,你的好心我和你干爹都领了,你也知道六子的脾气,他咬住死理了,我是没办法改变他的。”
  小标说:“干妈,你把邮票藏起来,告诉爹卖了六万多块钱,然后我介绍你们买了那房子不就成了,把房子的手续全用你的名字办了,爹不信我,总信你吧。要不我先给你六万五现金,你让爹看看。他反正工作忙,买房子或是建房子不迟早得交给我来搞啊?咱们再给他做思想工作,建房子不如买房快,把咱旺旺抬出来压他,不怕他不就范!”
  沙沙没料到小标会这么安排,迟疑地问:“小标,这、这么大的事,瞒着六子,我觉得还是不妥当,你说那房子让我们住,为了旺旺我厚着脸皮也是愿意住进去的,可凭白无辜地送这么大幢房子给我们,我是不敢接受,也、也受不起这份大礼!”
  小标急了,说:“干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爹的感情。当年我和爷爷潦倒成那样,这世界上除了爹是真心待我和爷爷好外,就再没第二个人伸手帮我一把了。干妈,你一直是城里人,没饿过也没冻过,你不知道我这苦孩子遭过的罪!”
  说到伤心处,小标流出了感激地泪:“干妈,这么些年我从来没在你和爹面前说过这些陈年往事,不是我没良心忘记了,而是报恩德不是嘴巴里说几句谢谢就成行,得用行动!当年爹用自己不多的工资给爷爷买药,给我买衣服文具,给家里解善伙食,当孝子把爷爷安葬,又把我送到部队里锻炼,我杨小标早就把爹当成亲爹了,原想靠自己的本事赚了钱好报答爹,可、可爹是男人,真正的男人,宁愿自己受穷捱苦也不接受我的孝敬,我、我心里苦哇,恨自己不能说服爹。这些年我在外面闯荡,朋友结交了不少,可哪有什么真心实意的呢,都是些狗肉朋友,狐朋狗友,有钱风光的时候就是朋友,没钱落魄了人影也见不到。这世界上只有爹才是真正对我好。可惜我不争气,爹不怎么理会我,也是恨铁不成钢,我不怪爹,只怨自己不争气啊!”
  他象狼一样呜咽着,沙沙也陪着洒了把同情的眼泪,说:“小标,你爹不是不理会你,是不愿意什么事都麻烦你,这次邮票的事,他不就第一个想到你了么,只有自家人的大事情才依靠你是,你爹心里还是有你的。”
  小标好容易停住了悲伤,用双手把眼泪擦干净,咧嘴强笑了笑,说:“我知道,这么些年叫爹总也叫亲了。所以干妈,这次无论如何也得让爹住进新房里去,爹也实在受够了苦,平时忙工作,还要惦记乡下的爷爷奶奶,还有旺旺。一路上我都想好了,等爹来了,我们把钱给他看看,然后就讨论房子的事,他说新修也好买也好,我们俩反正把这事揽过来,一切都不让爹插手。隔几天我们再聚一起,我就说访到了一幢修好的新楼,房主人做生意亏了急着卖,弄个假房东跟爹见个面,把价钱谈妥,一切手续我就立即办了,争取一个月后住进去。干妈,你干脆请个长假,我们好生把新房子布置布置!”
  沙沙见小标说得情深意重,心里很是高兴,看着茶几上的邮票,她哪有什么好地方藏,还不如交给小标保管为好,也借此表明对他的信任,就说:“小标,我其实比你大不了几岁,沾了六子的光被你叫干妈,实在也当不起,南平俗话说少年叔侄当弟兄,我心里多数还是把你当弟弟一样看待的,你这么做是对我们好,我很清楚,也很感激,我一个堂客们也没什么主见,你怎么说我就怎么配合你了。但这邮票还是放你这里保管为好,一来怕我藏在家瞒不过六子,二来也不怎么安全。我见你这里有保险柜,还是放你这里最好了。”
  小标还以为沙沙是客气话就推辞,沙沙嗔怪道:“你口喊说把六子当亲爹,那你爹的东西请你保管,不知道你推什么推?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放心把那么大的楼用我的名字办手续,我也放心把邮票放你手上!”
  小标这才轻松地笑了,拿起邮票夹说:“干妈,那我就保管起来了哟,你坐会,我去把钱拿来。”说着走进卧室里,打开装衣物的大壁柜,里面霍然也藏了个保险箱,他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拿出七捆用橡皮筋扎着的百元票子,仔细地把邮票夹压在钱堆子下,锁好,才捧着七万块钱出来。
  沙沙见他拿出这么多钱,惊讶地说:“小标,家里放这么多现金怕不安全哟,为什么不存银行里去?”小标把钱装进袋子里说:“上楼上楼下一天到晚总有几个弟兄在,出不了大问题,搞批发这行有时候急需大笔现金,我也就放了二十万在家,省得老跑银行。好了,我就给爹打电话去,记住我们商量好的话哟。”沙沙嘻嘻笑道:“没问题,你放心好了。”
  杨陆顺也是表面镇静,听到小标说钱拿回的信,心里高兴得死,恨不得大吼大叫一番才好,不过他却没事人一样用平常的腔调说话,唯一暴露他心境的就是眼睛里怎么也压抑不住的兴奋之情。当他看到人造革背包里那一捆捆钞票时,饶是他竭力克制也禁不住声音颤抖地说:“小标,这趟真麻烦你了,嘿嘿,四版邮票竟然卖出了七万元的天价,真是运气呢。”
  小标开玩笑地说:“爹,你这下在南平也是个阔老板了啊。”杨陆顺把包的拉链合上,叹息着说:“是哟,真是天降横财了,真要靠拿工资,怕是一辈子也积攒不到这几万块钱。”
  沙沙说:“六子,你早说了的,这钱全权归我掌握,还算数不?”杨陆顺难得亲昵地抬手环住身边的娇妻,笑着说:“当然算数了,你说这钱怎么花就怎么花,我的不也就是你的啊。”沙沙拍着手笑道:“那就先买个大大的楼房,把新平的爹妈旺旺接来住在一起,然后其他空闲的房子都摆上铺位,等老人寿诞过年过节时,几个姐姐家来玩得有地方住不是?”
  杨陆顺听到沙沙一心惦记着乡下的父母姐姐们,而不是只顾着自己爱漂亮,心里就感激莫名,说:“沙沙真是我们杨家的好媳妇,发财了不忘记公爹公婆。干脆也把你爸妈接到新房住,这一年实在也麻烦俩老了,该是我们晚辈尽孝道的时候了。还有小标也要准备一间房,我们都住一起!”
  小标在旁边弯着指头数着说:“爹,按你的计划,可得起个三层的大楼房才行哟,要不怎么住得下呢?”
  杨陆顺哈哈笑道:“三层就三层,住了一年的鸽子窝,是该换个大点的屋才舒服!”沙沙锤了他一下说:“我娘家还亏待你么,鸽子窝,没见过一个鸽子窝能住下两个大人的。”杨陆顺忙赔礼道歉,沙沙才作罢。
  小标说:“爹,我看起屋麻烦,买地皮找建筑队太费时,即便现在动工也得明年过了六月间才住得进去,我觉得买屋好。”沙沙也说:“是啊,一折腾又是大半年,我可不愿意再让旺旺在乡下受苦了,我恨不得现在就把旺旺接到县里来。反正小标在县里熟人朋友多,就请他帮这个忙好了,不管新屋旧屋,只要大就行!”杨陆顺一听也有道理,加上小标也很乐意,就定下来请小标去找新屋。
  没想才过了两天时间,小标就来报喜了,说是找到了合适的房子,而且还是没住过人的新楼房。
  杨陆顺就兴高采烈地去看房子,虽然是远离县城中心新规划的居民区,但见到如此漂亮豪华的三层洋楼,杨陆顺心里泛嘀咕了,这也招人眼目了,特别是当路的那面墙居然全部镶嵌了洁白闪亮的瓷砖,楼前楼后还有诺大的院落,实在太抢眼了,就连县委刘书记也没住这么豪华的房子,贸然住进去,引起领导们的反感就不好了,特别是才结束的党建工作中就重点强调了党员干部要保持艰苦朴素的优良传统,要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这、这不是跟形势顶风么?万一有些红眼病在领导面前胡乱进言,岂不就要失去辛苦得来的好局面?而且这幢楼房居然要价五万元,加上添置家具等等,岂不是七万就所剩无几了?难道又要继续从前的穷困日子??
  犹豫半晌的杨陆顺断然拒绝购买这楼房,理由倒也十分充足!沙沙和小标再三劝说价钱还有得商量,杨陆顺只是摇头不点头。弄得沙沙发了几次脾气,却仍旧不能让杨陆顺回心,小标苦笑道:“千算万算,没算到我爹这么小气,我说垫点钱进去他也不同意,我这爹怎么就这么倔强呢?”
  这样僵持了几天,杨陆顺也发动各界朋友帮他寻访,可哪里有那么合适的呢,他看中的沙沙偏偏看不中,价钱合适的却又嫌小,两口子几乎没心思上班工作,成天到晚就为了找房子的事争执吵闹,看来一夜暴富也不是啥好事情。
  倒是一件突发事件,不得不使杨陆顺迅速地下了决心。这天杨陆顺和沙沙上午又看了两处房子,不怎么满意,沙沙却总唠叨要买那镶了白瓷砖的楼,两人争执了几句,闷了一肚子气回了家,隔起老远就听到旺旺的声音,两口子的气全消了,沙沙更是高兴得隔着窗字就喊起亲亲儿子乖宝贝来。两口子爱子心切,匆匆跟四姐打了招呼就去逗弄孩子,独独忽视了四姐满脸的凄惶。
  等到吃了中午饭,旺旺习惯地睡着了,三人坐下闲聊,杨陆顺和沙沙很自然地先感激了四姐一通,问道:“咱姐夫的客运生意还好吧?这段时间老忙,都没顾得上请姐夫上家吃顿饭。”
  四姐虽然四十三岁了,可因为这几年家庭富裕,不愁吃穿,只带着旺旺没再下过地干活,倒也养得白白胖胖,除了手掌依旧粗糙,耳上脖子上手指头上金光耀眼,那气质穿着比一般城里人还强几分,原来要问起姐夫的生意,四姐总会笑呵呵地说上老半天,可今天却没了言语,只是嘟囔着:“他的生意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我只把旺旺崽带好就行了。”
  敏感的沙沙觉察到了异常,却笑嘻嘻地说:“姐,是不是姐夫又瞒着你给军子寄钱啊?你这财政部长要盯紧点哟。”
  四姐忽然就红了眼,捧着茶杯低下头说:“那死鬼,瞒着我是事情多了,钱寄给了军子,那肥水总没流到外田里去。”
  这下就连杨陆顺就听出话中怨恨了,慌忙问:“姐,是不是跟姐夫吵架了?哎呀,都是旺旺麻烦了姐夫,要不我现在就到车站寻姐夫去,我去做个和事佬。”
  四姐就哭出了声,说:“六子,你莫去找那个没良心的家伙,他现在被狐狸精迷失了魂魄,哪里还记得我这黄脸婆子呢。我忍了他们半年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我要跟那死鬼离婚!”原来四姐夫跟那请的售票员妹子有了奸情,起初他们还遮遮掩掩,那妹子渐渐把四姐夫掌握在手里后,就开始发难,四姐毕竟是农村妇女,先是家丑不外传,自己窝心也就忍着劝自己男人回心转意,可她哪里敌得过二十几岁的细妹子,倒是四姐夫以为她软弱可欺,杨家在新平的家族势力又不及四姐夫家,所以四姐夫就对四姐打骂相加,逼迫离婚,可怜的四姐给远在广州的军子消息想让儿子出面挽回家庭,可那不肖子在广州花花世界学了一身坏,根本不理会母亲的求助,就这几天,四姐夫已经是连续没回家过夜了,还能去那里,不就是去了姘头家。
  杨陆顺和沙沙惊得目瞪口呆,杨陆顺沙哑着声音说:“我的好姐姐,你咋不早点告诉你弟弟呢?我出面调停总比你一个人背着强啊!没想到姐夫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做出这种混帐事来,我、我饶不了他。”杨陆顺心里确实内疚,要是不四姐照看旺旺,她自己上车当售票员,又怎么会闹出离婚呢?
  沙沙拉了杨陆顺一把,问:“姐,你看还能挽回不?你们都二十多年的老夫妻了,军子怕是都找了对象,能说和,我们就去说和。”
  四姐摇着头说:“六子、沙沙,我已经冷了心肠了。他跟那狐狸精怕是娃娃都怀上了,你们说,那狐狸精才二十四、五岁,比军子才大三、四岁,不是禽兽不如啊?我坚决要跟他离婚,我不要他一分钱,我主动离婚,我这么些年也积攒了两万块钱,新平我没脸呆了,我到县里来摆个摊子,就不怕养不活灿灿!只是我那旺旺崽,我带了这么多年,我真是舍不得丢手哟!”说着竟然嚎啕大哭起来,把后面的汪父汪母也惊动了,只喊出了什么事。
  对于四姐的遭遇,沙沙很是心痛,暗暗埋怨六子不管事,早就跟他提起过四姐夫跟那售票的妹子关系亲密,他不以为事,这下闹大了吧,眼珠子转了转就来了个主意,说:“姐,既然你决定了的事,我们就支持你,到县里来也好,灿灿正好也进一中,将来考大学希望也大。六子和我这几天正忙着买新房子,干脆姐就跟我们一起住,说心里话,不是姐带旺旺分了心,也不至于今天这下场。六子,你倒说话啊!”
  杨陆顺一听这办法不错,以后爹娘老了,与其请人照顾,哪有自己的女儿尽心呢?马上说:“姐,沙沙说得对,你不留恋那人,就干脆彻底断了,以后弟弟就养你一辈子,我和沙沙是准备买房子,到时候把爹娘一起接来,你想做点小生意就去做,想继续带旺旺你就带,姐,你放心,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和沙沙陪你去新平,该办的手续办完,你就带着旺旺先回爹娘家住几天,等县里房子收拾熨帖了,我和沙沙用轿车把你接到县里来享福!”四姐有了六子的承诺,当下就点点头同意了。
  沙沙存了个心眼,跑到小标那里把情况一说,小标当即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先是叫猛子带几个兄弟找到四姐夫的客车,假造撞人事故,又找侯勇联系交警队的熟人扣车,不讹诈点钱出来是不会罢休的。
  这厢杨陆顺、杨小标、沙沙陪着四姐回新平办离婚手续,把女儿灿灿判给四姐抚养,收拾了家中的衣物用品,不论沙沙怎么劝说,真的不要他一分钱回了娘家,这也让沙沙领教了杨家人骨子里的倔强性格!那厢四姐夫的车被扣,猛子那伙流氓威胁敲诈,无奈之下交给猛子一万五千元钱医药费,又交了什么交通处理费、勘察费、停车费等等三千多才领出车来得已继续营业,可惜以后就被一些小痞子混混长期骚扰,什么敲诈一包烟十几块钱,再就是不准客人上车等等卑鄙手段,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卖了车另寻行当,这是后话。
  这下形势逼人,杨陆顺禁不住沙沙、小标的轮番劝说,终于同意购买那幢三层的洋楼,不过唯一的要求就是铲掉外面洁白的瓷砖,尽量做到看上去俭朴大众化,幸亏只有临路一面墙上贴了瓷砖,费了一天功夫就全部铲掉,只简单地用磨砂做表,从外面看上去灰扑扑的,确实没了从前的招摇,这才让杨陆顺放下心来。不过里面的家具电器就全由沙沙小标精心购置,基本是从春江拉回来的,前后花去了近两万元,不过对杨陆顺宣布则大大的缩了水,好在杨陆顺对这些并不了解,还直夸沙沙精打细算会持家,钱花费得不多却美观舒适。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