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

作者:温岭闲人

  张行的说话声,终于通过拾音器传进了储藏室。.
  向天亮心中稍安,因为他听出了來客只有张行一个人,以陈玉來的老到,应付草包张行是绰绰有余。
  但是,既然张行已经怀疑陈玉來,那原定让陈玉來担当卧底角色的计划,应该做出相应的调整。
  先听听张行怎么说吧,向天亮心里想道。
  不过,向天亮的注意力,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应付贾惠兰,因为贾惠兰已缠上了他。
  在百花楼里,贾惠兰有个响亮的绰号,无底洞,是向天亮给起的。
  还真不是浪得虚名,贾惠兰永远是一付“吃”不饱的样子,沒被向天亮“开发”的时候,她还不怎么样,现在是一发而不可收拾,当着胡文秀的面也敢來。
  向天亮有些犹豫,是真犹豫,犹豫的不是有胡文秀在,而是怕张行走了,陈玉來进來“查看”,或外面发生紧急情况,來不及做出反应,他知道贾惠兰的搔劲,缠上了不“吃”个够,那是天上下刀子也不会停下來的。
  贾惠兰觉察到向天亮的犹豫,笑嘻嘻地说,“今天我作主,允许你犯错。”
  “什么犯错误,把你带來才是我今天犯的错误。”向天亮笑道。
  手指胡文秀,贾惠兰笑道:“她就是错误,你今天可以犯。”
  向天亮明白了,抱着贾惠兰,却冲着胡文秀坏笑,“这个主意不错,有的错误是可以犯的,犯错误不可怕,改了还是好同志嘛。”
  说着,向天亮屁股一抬,抱着贾惠兰坐到了胡文秀身边。
  胡文秀当然也听明白了,吓得往后退去,可身后是墙,墙外是空中,能退到哪里去。
  “向主任,惠兰姨,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声音在颤抖。
  “干什么,问得好,问得好啊。”向天亮乐了。
  贾惠兰娇笑道:“傻丫头,你以为对你的教育结束了,才刚刚开始呢,你以为你的保证我们会相信呀,你还有一道重要的程序沒有履行呢。”
  向天亮笑道:“惠兰姐,你不要吓唬人家好不好。”腾出一只手,慢慢地爬到了胡文秀的腿上。
  胡文秀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空间实在太小,胡文秀被挤得动弹不得。
  向天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身靠墙壁,两条腿呈四十五度角伸开,其中右腿轻而易举地前进,伸到了胡文秀的右腿下,再往回一弯,将胡文秀的两条腿分成了八字形。
  而左腿伸开后,一半挂在箱子外,正好当了贾惠兰的坐垫。
  确切地说,贾惠兰是骑在向天亮的腿上,她左腿伸得很直,一直伸到胡文秀的右大腿上,紧紧地顶着,另一条腿还挂在箱子外,箱子不高,脚底踏在下面的箱子上,足以让她的右腿支撑全身的平衡。
  贾惠兰很放得开,双手在向天亮那里一阵摸索,很快让他的大柱子展露无遗。
  胡文秀只看了一眼,心里就激荡起來,天那,真的是人外有人,公公的已经够大的了,可这一根,至少还大一呢。
  嫣然一笑,贾惠兰身子一弯,低下头忙碌起來。
  吞吞吐吐,也是一种运动。
  胡文秀垂着头,但忍不住,忍不住拿眼偷看。
  储藏室里的气氛热了起來。
  本來就热,六月的天气,室外气温在三十度左右,储藏室里一下子多了三个人,温度直奔四十度而去。
  这也是储藏室的设计者陈玉來的错误,光线、空气和其他都考虑到了,唯独沒想到温度问題。
  当然也怪不得陈玉來,他的储藏室本來就不是为了藏人,怎么可能预见到今天的情况呢。
  陈玉來更沒有想到的是,让自己的“宝贝”进储藏室,等于是羊入虎口,正成为待宰的羔羊。
  同一个空间,三个人对热的体会却各有不同。
  贾惠兰很快就进入忘我的境地,“吃”得津津有味,热的感觉可以忽略不计。
  向天亮是心静自然凉,注意力分为了三个部分,一半在外面,四分之一应付贾惠兰,还有四分之一在胡文秀那里。
  胡文秀最热,水深火热,汗在流,心在热,看在眼里的热,向天亮那只放在她腿上的手让她更热。
  这时,客厅里的两个男人,一边喝茶抽烟,一边从寒暄转入了正題。
  张行:“老陈,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了吧。”
  陈玉來:“不知道,真不知道,老张,以你我的关系,还用得着卖关子吗。”
  张行:“那好,我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題,昨天晚上你去过汪子荣家吗。”
  陈玉來:“沒有,这怎么可能呢,我既沒有汪子荣家的钥匙,又沒有去汪子荣家的理由。”
  张行:“那么,有人看到向天亮來过机关宿舍楼,他是來找你的吗。”
  陈玉來:“这更不可能了,我和向天亮素无來往啊,我要是和他有关系,我还会和你來往吗。”
  张行:“难说,脚踏两只船的人多得是,你的搭挡兼冤家罗正信就是。”
  陈玉來:“老张你说笑了,他是他我是我,除非你不信任我了。”
  张行:“老陈,对不起,我还真的有点不信任你。”
  陈玉來:“不会吧,这从何说起。”
  张行:“真的,我真的有点不信任你。”
  陈玉來:“哦,大家都有自己的判断,你不信任我,我也沒有办法。”
  张行:“正因为对你有点不信任,所以,我对你采取了一个措施。”
  陈玉來:“什么措施。”
  张行:“我在你家里装了两个无线摄像探头。”
  陈玉來:“啊,老张,你,你太过份了吧。”
  张行:“你真的不知道。”
  陈玉來:“岂有此理,你装在哪里了。”
  张行:“一个在你的卧室里,另一个在你儿媳的卧室里。”
  陈玉來:“老张,你也太卑鄙了吧。”
  张行:“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我向你道歉,但我不后悔这样做。”
  陈玉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行:“说好听一点,是为了更了解你,说不好听一点,是为了抓你的把柄。”
  陈玉來:“把柄,在朝阳茶楼被你抓住了把柄,那还不够吗。”
  张行:“不够,远远不够,况且朝阳茶楼那件事,不是把柄而是双刃剑,根本就不能利用。”
  陈玉來:“哼,你还想拿我什么把柄。”
  张行:“你家里的事,你和你儿媳,所以要把无线摄像探头装在你家里。”
  陈玉來:“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老张你太坏了。”
  张行:“老陈啊,你别装了,无线摄像探头得到的镜头,可以说是铁证如山。”
  陈玉來:“你,你什么意思。”
  张行:“别急,我慢慢告诉你,无线摄像探头是上星期三装的,今天是星期天,我有十二天的收获。”
  陈玉來:“那又怎样,我又沒做什么坏事。”
  张行:“你儿子是这周星期一出差的,自那以后,你四次偷看儿媳洗澡,这算不算是坏事。”
  陈玉來:“老张你……”
  张行:“你三次拿着儿媳的内裤,这算不算是坏事。”
  陈玉來:“老张,求你别说了。”
  张行:“你乘儿媳熟睡之机,潜入她卧室掀被子摸身体,这算不算是坏事。”
  陈玉來:“老张。”
  张行:“可惜,我的电子接收器出了故障,否则,我更能掌握你昨天晚上做的坏事。”
  陈玉來:“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
  张行:“你儿子今天出差回來,昨天晚上你肯定要对你儿媳真正下手了。”
  陈玉來:“你胡说,我沒有。”
  张行:“真的沒有。”
  陈玉來:“沒有。”
  张行:“好吧,沒有就沒有,我沒证据嘛,现在说说,这事怎么了结。”
  陈玉來:“你想干什么,老张,你别欺人太甚啊。”
  张行:“哈哈,你放心,我对你儿媳不感兴趣,我是向你要讨要一样东西,用我手里的录像带跟你换。”
  陈玉來:“什么东西。”
  张行:“你还记得前天晚上的事吗。”
  陈玉來:“前天晚上的事,什么事。”
  张行:“晚上八点二十分到晚上十点十分,你在床上看档案,床头柜上还放着四袋档案。”
  陈玉來:“你,你怎么知道的。”
  张行:“你忘了,这也是无线摄像探头的功劳。”
  陈玉來:“那是一些旧文件,你要它们干什么。”
  张行:“老陈,你沒说实话,我看到了档案袋上的机密二字。”
  陈玉來:“这有什么奇怪的,上面发下來的文件,存档以后都会印上机密二字。”
  张行:“你当我是外行啊,以你的级别,根本不可能将档案带回家來。”
  陈玉來:“我开了后门。”
  张行:“市档案室主任,是你死对头罗正信的老婆谢影心,你的后门在哪里。”
  陈玉來:“我让别人借的。”
  张行:“哼,还在狡辩,那些手写的材料,一张一张的,也算是上面发下來的文件吗。”
  陈玉來:“你,你都看到了。”
  张行:“看到了,无线摄像探头正对你的床,拍得很清楚。”
  陈玉來:“老张,你这是逼我走上绝路啊。”
  张行:“对不起,我要那些档案。”
  正在这时,又突然传來了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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