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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驸马,如此多娇

正文 霍铮直性坦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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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失神着,有丫环过来给玉竹轻轻说了什么,玉竹走到她身后弯腰道:“公主,赤阳长史霍文桓携其子在外求见。”

  听到这话,何鑫起身道:“公主,那草民先告退了。”

  “……嗯。”宣华看着他,终究只回了这一句话。其实,其实不想他这么快走的,其实还想问他一些事,一些她自己都在挣扎着要不要关心的事。

  何鑫走后,霍文桓与霍铮一同前来。

  来时,霍铮一只胳膊不便,霍文桓解释是因剑伤未愈,所以行动不便,望她恕罪。她也知霍文桓邀功的意思,说了几句称赞的话,又赏了些财帛。

  霍铮倒是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待霍文桓说完,她主动留霍铮下来坐坐时,霍铮才抬头看了她一眼。

  听说要留霍铮下来说几句话,霍文桓自是喜不自胜,立刻告退。看他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她这个“好男色”的公主把他儿子留下来做男宠。

  直到霍文桓离开,宣华才从凳子上起身,沿着院中卵石路往前慢慢踱步道:“那一天,确实多亏了霍兄,要不然我只怕已经血溅当场了。”以前,无论霍铮与她多热络,她都一向称霍铮霍公子,今天恢复了公主身份,竟突然称了声霍兄。这让霍铮一怔,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大喜道:“公主,我……这……本是我该做的,保护公主,小民义不容辞。”

  宣华回头朝他一笑,“好了,就不要与你爹一样了。保护公主或许是义不容辞,可毫不犹豫地出手保护王华,却只有霍兄了。”

  霍铮低了头笑,半天才说道:“多谢公主夸奖!那天……那天小民多有不敬,还望公主恕罪。小民要知道是公主,我一定不会同公主抢鹿,也不会自不量力……称公主贤弟。”

  宣华轻笑道:“你不只同本公主抢鹿,说本公主箭法差,还带本公主上青楼,说本公主会被新娘踢下床,这些你应该没同你爹讲吧,若是同他讲了,他估计就不敢带你来了。”

  “我……小民该死……”霍铮说完,迟疑一会儿觉得不安,牵了衣袍就要跪下。宣华拦他道:“好了,别当真了,好在你拉我去了宵香院,去那里,我倒是不后悔的。”比如在宵香院碰到了寻找多时的钟楚,比如碰到了何鑫……竟是父亲多年前的好友。

  霍铮看她脸色和气,知道她是同自己开玩笑,放了心,也大了胆子,又说道:“其实那时候我也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公主……不同于别人,后来又想,一个姑娘,竟会骑马狩猎,进了青楼那种地方也没有慌张失措,觉得十分好奇,十分吃惊,所以……”

  宣华看着他,问:“姑娘?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男人?”

  霍铮一愣,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顿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些窘迫又有些着急地低下头来:“公主……望公主恕罪,我只是……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是您是公主……”

  “你是想,我这不像姑娘的姑娘有意思,所以有意和我称兄道弟,有意和我接近?”宣华问。

  “这……我……小民……”霍铮更是无措,想说些又好听、又能有所挽救的话,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心一横,干脆实话实说道:“我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公主是女扮男装,只是后来在山上与公主待的时间长了,看公主容貌,听公主声音……再进宵香院,才确定公主是女子,便对公主十分好奇,这才……最初只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没想到竟是外面传言的宣华公主。”

  “外面传言的宣华公主不是我这样的吧?”宣华有意问。霍铮果然就低下头来,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外面传言的宣华公主无他,只是爱养男宠罢了。

  宣华说道:“鹿山的鹿确实多,不如等你臂膀上的伤好后陪我上鹿山打猎吧,我箭法不好,你也顺便教教我。”

  霍铮立刻说道:“不用等伤好就能去,我这伤没那么严重,而且我可以教公主、看着公主打,我……我再不会同公主抢鹿了。”

  宣华笑,说了声:“好。”

  霍铮抬头看她,看着女装的她挪不开眼,却又意识到冒犯,立刻低下头去,又忍不住,再次抬头。

  刺客行踪,真的是毫无头绪毫无线索,那些人仿佛从天而降又人间蒸发一般,让人无可奈何。宣华很快下令放弃了调查,在行馆中无聊了几日,果然又同霍铮一起上了鹿山。

  日落之时,霍铮试探性地问她要不要去宵香院吃鹿肉,她沉默一下,答应。

  乘着夕阳去往宵香院时,宣华才知自己今日本不是出来打猎的,而是早就想好了要上宵香院。整个赤阳,似乎最能让她想起又最能让她牵绊的就是那里。

  在宵香院门前下马时,身子不小心颤了下,霍铮出手扶她,而后才发觉不妥,立刻松手。她朝他笑笑,两人一同进大门去。

  径直上楼,过了好几个台阶宣华才下意识地往回看,发现同样一身男装打扮的何青仪正盯着自己这边看,直到对上她的目光才立刻低下头去,扭到了一旁。

  霍铮顺着她的目光瞧过去,也看到了何青仪,嘴里念叨道:“这丫头,又跑来这里玩儿。”说完,走下几步道:“又来逛青楼了呢,我要是你爹,肯定将你关在家里好好抄几天《女诫》!”

  “哼,你算什么,管得着我么?”何青仪极冷地说了句,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扭头就跑后面去了,让霍铮盯着她的背影直瞪眼。

  “哼,说她还不乐意呢,姑娘家的,天天往这儿跑,他爹也是的,就由着她。”说完回头去看前面,发现宣华正站在楼梯上方看着自己,一时大为窘迫。

  “那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们还是去上回那个房间么?”宣华问。

  霍铮立刻点头,带着她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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