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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禁忌档案 第二十章 蛊王

  这黑盒子里同样趴着一只只肉虫子,但跟我那个盒子里的比,要大很多。

  我用的妖虫,身子跟火柴棍差不多,眼前盒子中的蛊,都有小孩手指头那么粗和那么长了,浑身还隐隐冒着黄光。

  赤脸汉子看我都快愣神了,嘿嘿笑的更开心了,问我,“怎么样?开眼了吧?”

  我没法反驳啥,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很猛的虫子。赤脸汉子趁空把我的黑盒子拿出来。他倒是挺直接,说了句,“没用。”就把黑盒子丢在地上,又一脚踩了上去。

  他用的力道很大,黑盒子一下扁了,里面的小妖虫一个个也都跟肉饼一样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我形容不好现在什么心情,反正特想扑上去,把这该死的赤脸汉子撕碎了。

  赤脸汉子竟跟没事人一样,也没觉得他做的有啥不妥的,又把他的黑盒子推到我身前,跟我说,“陈家兄弟,送给你,好好用血养它们,以后遇到危险了,把它们弄出来!”

  我知道,这些大臧蛊也绝对都是宝贝,毕竟能长出这种身板和个头,尤其还冒光,就不容易。

  但我又一想,小妖虫身材小,钻到我脸皮里没啥,这些大臧蛊要钻我脸皮的话,我整个脸岂不会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赤脸汉子看我也没要把臧蛊揣起来的意思,不耐烦的主动帮我一把。

  我虽然痛恨赤脸汉子把妖虫弄死了,但又掂量一番,没跟他发火。赤脸汉子似乎又想起什么事来,说让我等等。他去拿点东西给我。

  他嗖嗖走的挺快,整个屋里就剩我自己了。我浑身湿的难受,寻思趁空换换衣服,但无意间的抬头一看,发现这屋子角落里还有一个小书柜,里面摆满了书籍。

  这些书内容是啥,我隔远看不出来,但它们看着很老,有种发黄的感觉。

  我拿着准备换的干爽衣服,在好奇心驱使下凑了过去。我随便拿出一本书来,翻开看看。

  这是图文都有的书籍,写的全是藏语。我当然看不明白藏语,但图片要么是人的经络图,要么是养虫和用虫的方法,这我能看的出来。

  我心说难道这书跟藏蛊有关?

  我又翻了几本,里面没再出现虫子图片了,反倒都是一些打拳和踢腿的小人。估计是跟武术有关的。

  我捧着这几本书,琢磨起来。而且在抽出这几本书之后,我又发现,书柜里还有暗格。

  这暗格设计的很巧妙,跟书柜一个颜色,不过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按钮。我按住后,咔的一声,暗格开了。

  我没带手电筒,索性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往里照照。

  简直难以相信,这里面放的是一个大瓶子,看样是吃水果罐头后留下的。瓶子里充满了微微发黄的液体,液体中横七竖八的垒着一只只断指。

  这液体一定是福尔马林,而这些断指全是人右手的尾指。我没细数,初步估计得有一二十个。

  我心跳砰砰的厉害,既然这些断指能被藏得这么秘密,一定是赤脸汉子有意为之的。

  先不说他跟我爹什么关系,但能收集到这些断指,我猜他没少杀人。我突然觉得,自己在他家是很危险的事。

  这时赤脸汉子在隔壁屋传来声音,哈哈笑着说找到了。我知道没一会儿他就得回来。

  我不想跟他见面了,也顾不上换什么干爽衣服了,立刻逃似的冲出他家。

  我没停歇,也怕他追我,一路狂奔的回到旅店。店老板看到我气喘吁吁的,很诧异。问我怎么了?

  我随便应付他一句,又急着上楼。

  在上楼梯时,我摸到衣兜里的黑盒子了,就是赤脸汉子送我的藏蛊。

  我有种把它丢了的冲动,但我的妖虫没了,这藏蛊留着总比不留强。我又压下性子。

  在打开房间门的那一刻,我心里终于松快的吐了口气,但门开后,有个一脸连毛胡子的胖喇嘛从厕所里出来了。

  他看着我还嘿嘿笑了。

  我确定自己没走错地方,望着贼兮兮的喇嘛,我心里又毛愣了,潜意识的抬脚对他踹去。

  我这一脚力道不小,胖喇嘛却提前往后退了退,把这一脚避过去了。

  他怕我继续乱打,指着自己的脸,还把胡子掀下来了,让我再仔细看看。

  我认出来了,是铁驴。我一时挺诧异,他怎么变成这德行了?但我又立刻反应过来,寅寅弄到朝拜的衣服回来了。

  铁驴不想让房间门一直这么开着。他去关门。我直接走到屋里。

  寅寅正坐在床上吸烟呢,我看床尾还放着另两套衣服。我随意翻了翻。

  这期间,寅寅也在观察我。因为我有点狼狈,身上带着水,衣服还破破烂烂的。寅寅问,“跟人出去打架了?”

  我想起赤脸汉子摔我的场景了,我点点头,不过也觉得,他找我就是切磋下,不算传统意义上的打架。

  我又摇摇头。铁驴也回来了,他对我这种又点头又摇头的举动很不解。

  他一直叫我徒弟,更在乎我吃没吃亏,索性拿出一副气不过的样儿说,“他娘的,有人敢动你?带我去,看我铁大喇嘛不把他揍的爹妈不认才怪!”

  我没理会铁驴,摸出一根烟闷闷吸上了。铁驴和寅寅都意识到事儿不对。

  我也不想瞒他俩,把刚才遇到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寅寅听完陷入沉思中,铁驴毕竟是老一批特案组成员,他知道的多。

  他接话说,“那个赤脸汉子好像真跟你爹认识,我早年听你爹提过,这是一个藏地的勇士,叫巴次仁。这人嗜武如命,偶然机会下,跟你爹不打不相识的成了朋友。”

  我在乎的不是这个,又问铁驴,“这人啥来历先不说,他要不是个连环杀手,怎么有那么多的手指头?”

  铁驴也解释不了这个了。寅寅插话,说不管怎么看,这人有点邪乎,咱们能壁就避开他,先办正事。

  我和铁驴都赞同。

  这么一晃到了晚上,我们随便找附近的小餐馆吃了一顿,当然了,今天又没什么事,我们都尝了藏地的酒。

  我知道内蒙有种酒叫闷倒驴,比烧刀子还厉害,要是没酒量或者喝快了,一下就桌底下见。

  但藏地的酒劲儿也不小,我喝了二两就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的了。寅寅喝的比我少,铁驴来了半斤。

  最后我们仨勾肩搭背的,一起唱着歌,稀里糊涂的回到房间。

  我们仨为了安全起见,都住在一起,并排三张单人床。我和铁驴是回来就往床上躺。

  寅寅要洗澡,或许这就是女人跟男人的不同吧,我没管那么多,就顾着睡自己的了。

  一晃到了后半夜,我的床位离窗户最近,毫无征兆间,砰的一声响,一个圆圆的包裹破窗而入,正好砸在我的被子上。

  这包裹是粗布包的,很沉,一下就把我砸醒了。

  铁驴和寅寅别看睡着,也非常警惕,他们也立刻醒了,我们几乎同一时间坐了起来。

  我看着包裹,冷不丁都懵了,心说我们住的三楼,他娘的谁这么逗比,也这么大力气的把它撇进来的?

  铁驴竟还有开玩笑的心思,念叨句,“妈的,难道送快递的?”

  我没接话,把包裹举着,又将它放在桌子上。就凭举的这一会儿工夫,我掂量出来了,它得有二三十斤。

  寅寅接着又把包裹打开了。我们看到,这里装的竟然是一块圆咕隆咚的大石头。

  铁驴变得很严肃,说撇包裹的人不简单,而没等我俩回答啥呢,窗户外又传来很轻微的声音,呜呜哇哇的。

  我本来看着石头,就觉得似曾相识,被呜哇声一弄,彻底从心里往外的一激灵,我想起小北极的雪怪了。

  而且真要是他来了,撇包裹的事就解释清了,只有他有那么大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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